2015-10-01*

論語全文及翻譯

  第一章:學而篇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
  
  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子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
  
  子曰: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
  
  子夏曰: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
  
  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
  
  曾子曰: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矣。
  
  子禽問於子貢曰:夫子至於是邦也,必聞其政,求之與,抑與之與?子貢曰:夫子溫、良、恭、儉、讓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諸異乎人之求之與?
  
  子曰:父在,觀其誌;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
  
  有子曰: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
  
  有子曰:信近於義,言可複也。恭近於禮,遠恥辱也。因不失其親,亦可宗也。
  
  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
  
  子貢曰:貧而無諂,富而無驕,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子貢曰:《詩》雲:‘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謂與?子曰:賜也,始可與言《詩》已矣,告諸往而知來者。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譯文
  
  孔子說:學了又時常溫習和練習,不是很愉快嗎?有誌同道合的人從遠方來,不是很令人高興的嗎?人家不了解我,我也不怨恨、惱怒,不也是一個有德的君子嗎?
  
  有子說:孝順父母,順從兄長,而喜好觸犯上層統治者,這樣的人是很少見的。不喜好觸犯上層統治者,而喜好造反的人是沒有的。君子專心致力於根本的事務,根本建立了,治國做人的原則也就有了。孝順父母、順從兄長,這就是仁的根本啊!
  
  孔子說:花言巧語,裝出和顏悅色的樣子,這種人的仁心就很少了。
  
  曾子說:我每天多次反省自己,為別人辦事是不是盡心竭力了呢?同朋友交往是不是做到誠實可信了呢?老師傳授給我的學業是不是複習了呢?
  
  孔子說:治理一個擁有一千輛兵車的國家,就要嚴謹認真地辦理國家大事而又恪守信用,誠實無欺,節約財政開支而又愛護官吏臣僚,役使百姓要不誤農時。
  
  孔子說:弟子們在父母跟前,就孝順父母;出門在外,要順從師長,言行要謹慎,要誠實可信,寡言少語,要廣泛地去愛眾人,親近那些有仁德的人。這樣躬行實踐之後,還有餘力的話,就再去學習文獻知識。
  
  子夏說:一個人能夠看重賢德而不以女色為重;侍奉父母,能夠竭盡全力;服侍君主,能夠獻出自己的生命;同朋友交往,說話誠實恪守信用。這樣的人,盡管他自己說沒有學習過,我一定說他已經學習過了。
  
  孔子說:君子,不莊重就沒有威嚴;學習可以使人不閉塞;要以忠信為主,不要同與自己不同道的人交朋友;有了過錯,就不要怕改正。
  
  曾子說:謹慎地對待父母的去世,追念久遠的祖先,自然會導致老百姓日趨忠厚老實了。
  
  子禽問子貢說:老師到了一個國家,總是預聞這個國家的政事。(這種資格)是他自己求得呢,還是人家國君主動給他的呢?子貢說:老師溫良恭儉讓,所以才得到這樣的資格,(這種資格也可以說是求得的),但他求的方法,或許與別人的求法不同吧?
  
  孔子說;當他父親在世的時候,(因為他無權獨立行動),要觀察他的誌向;在他父親死後,要考察他的行為;若是他對他父親的合理部分長期不加改變,這樣的人可以說是盡到孝了。
  
  有子說:禮的應用,以和諧為貴。古代君主的治國方法,可寶貴的地方就在這裏。但不論大事小事隻顧按和諧的辦法去做,有的時候就行不通。(這是因為)為和諧而和諧,不以禮來節製和諧,也是不可行的。
  
  有子說:講信用要符合於義,(符合於義的)話才能實行;恭敬要符合於禮,這樣才能遠離恥辱;所依靠的都是可靠的人,也就值得尊敬了。
  
  孔子說:君子,飲食不求飽足,居住不要求舒適,對工作勤勞敏捷,說話卻小心謹慎,到有道的人那裏去匡正自己,這樣可以說是好學了。
  
  子貢說:貧窮而能不諂媚,富有而能不驕傲自大,怎麽樣?孔子說:這也算可以了。但是還不如雖貧窮卻樂於道,雖富裕而又好禮之人。子貢說:《詩》上說,‘要像對待骨、角、象牙、玉石一樣,切磋它,琢磨它’,就是講的這個意思吧?孔子說:賜呀,你能從我已經講過的話中領會到我還沒有說到的意思,舉一反三,我可以同你談論《詩》了。
  
  孔子說:不怕別人不了解自己,隻怕自己不了解別人。
  
  第二章為政篇
  
  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子曰: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孟懿子問孝,子曰:無違。樊遲禦,子告之曰:孟孫問孝於我,我對曰‘無違’。樊遲曰:何謂也?子曰: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
  
  孟武伯問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憂。
  
  子遊問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
  
  子夏問孝。子曰: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
  
  子曰: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
  
  子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
  
  子曰: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
  
  子曰:君子不器。
  
  子貢問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後從之。
  
  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已!
  
  子曰:由,誨女知之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子張學幹祿。子曰:多聞闕疑,慎言其餘,則寡尤;多見闕殆,慎行其餘,則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祿在其中矣。
  
  哀公問曰:何為則民服?孔子對曰: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
  
  季康子問:使民敬、忠以勸,如之何?子曰:臨之以莊,則敬;孝慈,則忠;舉善而教不能,則勸。
  
  或謂孔子曰:子奚不為政?子曰:《書》雲:‘孝乎惟孝,友於兄弟,施於有政。’是亦為政,奚其為為政?
  
  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輗,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
  
  子張問:十世可知也?子曰:殷因於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於殷禮,所損益,可知也。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
  
  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諂也;見義不為,無勇也。
  
  譯文
  
  孔子說:(周君)以道德教化來治理政事,就會像北極星那樣,自己居於一定的方位,而群星都會環繞在它的周圍。
  
  孔子說:《詩經》三百篇,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它,就是‘思想純正’。
  
  孔子說:用法製禁令去引導百姓,使用刑法來約束他們,老百姓隻是求得免於犯罪受懲,卻失去了廉恥之心;用道德教化引導百姓,使用禮製去統一百姓的言行,百姓不僅會有羞恥之心,而且也就守規矩了。
  
  孔子說:我十五歲立誌於學習;三十歲能夠自立;四十歲能不被外界事物所迷惑;五十歲懂得了天命;六十歲能正確對待各種言論,不覺得不順;七十歲能隨心所欲而不越出規矩。
  
  孟懿子問什麽是孝,孔子說:孝就是不要違背禮。後來樊遲給孔子駕車,孔子告訴他:孟孫問我什麽是孝,我回答他說不要違背禮。樊遲說:不要違背禮是什麽意思呢?孔子說:父母活著的時候,要按禮侍奉他們;父母去世後,要按禮埋葬他們、祭祀他們。
  
  孟武伯向孔子請教孝道。孔子說:對父母,要特別為他們的疾病擔憂。(這樣做就可以算是盡孝了。)
  
  子遊問什麽是孝,孔子說:如今所謂的孝,隻是說能夠贍養父母便足夠了。然而,就是犬馬都能夠得到飼養。如果不存心孝敬父母,那麽贍養父母與飼養犬馬又有什麽區別呢?
  
  子夏問什麽是孝,孔子說:(當子女的要盡到孝),最不容易的就是對父母和顏悅色,僅僅是有了事情,兒女需要替父母去做,有了酒飯,讓父母吃,難道能認為這樣就可以算是孝了嗎?
  
  孔子說:我整天給顏回講學,他從來不提反對意見和疑問,像個蠢人。等他退下之後,我考察他私下的言論,發現他對我所講授的內容有所發揮,可見顏回其實並不蠢。
  
  孔子說:(要了解一個人),應看他言行的動機,觀察他所走的道路,考察他安心幹什麽,這樣,這個人怎樣能隱藏得了呢?這個人怎樣能隱藏得了呢?
  
  孔子說:在溫習舊知識時,能有新體會、新發現、就可以當老師了。
  
  孔子說:君子不像器具那樣,(隻有某一方麵的用途)。
  
  子貢問怎樣做一個君子。孔子說:對於你要說的話,先實行了,再說出來,(這就夠說是一個君子了)。
  
  孔子說:君子合群而不與人勾結,小人與人勾結而不合群。
  
  孔子說:隻讀書學習,而不思考問題,就會罔然無知而沒有收獲;隻空想而不讀書學習,就會疑惑而不能肯定。
  
  孔子說:攻擊那些不正確的言論,禍害就可以消除了。
  
  孔子說:由,我教給你怎樣做的話,你明白了嗎?知道的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這就是智慧啊!
  
  子張要學謀取官職的辦法。孔子說:要多聽,有懷疑的地方先放在一旁不說,其餘有把握的,也要謹慎地說出來,這樣就可以少犯錯誤;要多看,有懷疑的地方先放在一旁不做,其餘有握的,也要謹慎地去做,就能減少後悔。說話少過失,做事少後悔,官職俸祿就在這裏了。
  
  魯哀公問:怎樣才能使百姓服從呢?孔子回答說:把正直無私的人提拔起來,把邪惡不正的人置於一旁,老百姓就會服從了;把邪惡不正的人提拔起來,把正直無私的人置於一旁,老百姓就不會服從統治了。
  
  季康子問道:要使老百姓對當政的人尊敬、盡忠而努力幹活,該怎樣去做呢?孔子說:你用莊重的態度對待老百姓,他們就會尊敬你;你對父母孝順、對子弟慈祥,百姓就會盡忠於你;你選用善良的人,又教育能力差的人,百姓就會互相勉勵,加倍努力了。
  
  有人對孔子說:你什麽不從事政治呢?孔子回答說:《尚書》上說,‘孝就是孝敬父母,友愛兄弟。’把這孝悌的道理施於政事,也就是從事政治,又要怎樣才能算是為政呢?
  
  孔子說:一個人不講信用,是根本不可以的。就好像大車沒有輗、小車沒有軏一樣,它靠什麽行走呢?
  
  子張問孔子:今後十世(的禮儀製度)可以預先知道嗎?孔子回答說:商朝繼承了夏朝的禮儀製度,所減少和所增加的內容是可以知道的;周朝又繼承商朝的禮儀製度,所廢除的和所增加的內容也是可以知道的。將來有繼承周朝的,就是一百世以後的情況,也是可以預先知道的。
  
  孔子說:不是你應該祭的鬼神,你卻去祭它,這就是諂媚。見到應該挺身而出的事情,卻袖手旁觀,就是怯懦。
  
  第三章 八佾篇
  
  孔子謂季氏:八佾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三家者以《雍》徹,子曰:‘相維辟公,天子穆穆’,奚取於三家之堂?
  
  子曰: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
  
  林放問禮之本,子曰:大哉問!禮,與其奢也,寧儉;喪,與其易也,寧戚。
  
  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
  
  季氏旅於泰山。子謂冉有曰:女弗能救與?對曰:不能。子曰:嗚呼!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乎?
  
  子曰: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
  
  子夏問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何謂也?子曰:繪事後素。曰:禮後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與言《詩》已矣。
  
  子曰: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獻不足故也,足則吾能征之矣。
  
  子曰: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觀之矣。
  
  或問禘之說。子曰:不知也。知其說者之於天下也,其如示諸斯乎!指其掌。
  
  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與祭,如不祭。
  
  王孫賈問曰:‘與其媚於奧,寧媚於灶’,何謂也?子曰:不然,獲罪於天,無所禱也。
  
  子曰:周監於二代,鬱鬱乎文哉!吾從周。
  
  子入太廟,每事問。或曰:孰謂鄹人之子知禮乎?入太廟,每事問。子聞之,曰:是禮也。
  
  子曰:射不主皮,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
  
  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子曰:賜也!爾愛其羊,我愛其禮。
  
  子曰:事君盡禮,人以為諂也。
  
  定公問: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對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
  
  子曰:《關睢》,樂而不淫,哀而不傷。
  
  哀公問社於宰我,宰我對曰:夏後氏以鬆,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戰栗。子聞之,曰: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
  
  子曰:管仲之器小哉!或曰:管仲儉乎?曰:管仲有三歸,官事不攝,焉得儉?然則管仲知禮乎?曰:邦君樹塞門,管氏亦樹塞門;邦君為兩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禮,孰不知禮?
  
  子語魯大師樂,曰:樂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從之,純如也,皦如也,繹如也,以成。
  
  儀封人請見,曰:君子之至於斯也,吾未嚐不得見也。從者見之。出曰:二三子何患於喪乎?天下之無道也久矣,天將以夫子為木鐸。
  
  子謂《韶》:盡美矣,又盡善也。謂《武》:盡美矣,未盡善也。
  
  子曰:居上不寬,為禮不敬,臨喪不哀,吾何以觀之哉?
  
  譯文
  
  作者:佚名
  
  孔子談到季氏,說,他用六十四人在自己的庭院中奏樂舞蹈,這樣的事他都忍心去做,還有什麽事情不可狠心做出來呢?
  
  孟孫氏、叔孫氏、季孫氏三家在祭祖完畢撤去祭品時,也命樂工唱《雍》這篇詩。孔子說:(《雍》詩上這兩句)‘助祭的是諸侯,天子嚴肅靜穆地在那裏主祭。’這樣的意思,怎麽能用在你三家的廟堂裏呢?
  
  孔子說:一個人沒有仁德,他怎麽能實行禮呢?一個人沒有仁德,他怎麽能運用樂呢?
  
  林放問什麽是禮的根本。孔子回答說:你問的問題意義重大,就禮節儀式的一般情況而言,與其奢侈,不如節儉;就喪事而言,與其儀式上治辦周備,不如內心真正哀傷。
  
  孔子說:夷狄(文化落後)雖然有君主,還不如中原諸國沒有君主呢。
  
  季孫氏去祭祀泰山。孔子對冉有說:你難道不能勸阻他嗎?冉有說:不能。孔子說:唉!難道說泰山神還不如林放知禮嗎?
  
  孔子說:君子沒有什麽可與別人爭的事情。如果有的話,那就是射箭比賽了。比賽時,先相互作揖謙讓,然後上場。射完後,又相互作揖再退下來,然後登堂喝酒。這就是君子之爭。
  
  子夏問孔子:‘笑得真好看啊,美麗的眼睛真明亮啊,用素粉來打扮啊。’這幾句話是什麽意思呢?孔子說:這是說先有白底然後畫畫。子夏又問:那麽,是不是說禮也是後起的事呢?孔子說:商,你真是能啟發我的人,現在可以同你討論《詩經》了。
  
  孔子說:夏朝的禮,我能說出來,(但是它的後代)杞國不足以證明我的話;殷朝的禮,我能說出來,(但它的後代)宋國不足以證明我的話。這都是由於文字資料和熟悉夏禮和殷禮的人不足的緣故。如果足夠的話,我就可以得到證明了。
  
  孔子說:對於行禘禮的儀式,從第一次獻酒以後,我就不願意看了。
  
  有人問孔子關於舉行禘祭的規定。孔子說:我不知道。知道這種規定的人,對治理天下的事,就會像把這東西擺在這裏一樣(容易)吧!(一麵說一麵)指著他的手掌。
  
  祭祀祖先就像祖先真在麵前,祭神就像神真在麵前。孔子說:我如果不親自參加祭祀,那就和沒有舉行祭祀一樣。
  
  王孫賈問道:(人家都說)與其奉承奧神,不如奉承灶神。這話是什麽意思?孔子說:不是這樣的。如果得罪了天,那就沒有地方可以禱告了。
  
  孔子說:周朝的禮儀製度借鑒於夏、商二代,是多麽豐富多彩啊。我遵從周朝的製度。
  
  孔子到了太廟,每件事都要問。有人說:誰說此人懂得禮呀,他到了太廟裏,什麽事都要問別人。孔子聽到此話後說:這就是禮呀!
  
  孔子說:比賽射箭,不在於穿透靶子,因為各人的力氣大小不同。自古以來就是這樣。
  
  子貢提出去掉每月初一日告祭祖廟用的活羊。孔子說:賜,你愛惜那隻羊,我卻愛惜那種禮。
  
  孔子說:我完完全全按照周禮的規定去事奉君主,別人卻以為這是謅媚呢。
  
  魯定公問孔子:君主怎樣使喚臣下,臣子怎樣事奉君主呢?孔子回答說:君主應該按照禮的要求去使喚臣子,臣子應該以忠來事奉君主。
  
  孔子說:《關睢》這篇詩,快樂而不放蕩,憂愁而不哀傷。
  
  魯哀公問宰我,土地神的神主應該用什麽樹木,宰我回答:夏朝用鬆樹,商朝用柏樹,周朝用栗子樹。用栗子樹的意思是說:使老百姓戰栗。孔子聽到後說:已經做過的事不用提了,已經完成的事不用再去勸阻了,已經過去的事也不必再追究了。
  
  孔子說:管仲這個人的器量真是狹小呀!有人說:管仲節儉嗎?孔子說:他有三處豪華的藏金府庫,他家裏的管事也是一人一職而不兼任,怎麽談得上節儉呢?那人又問:那麽管仲知禮嗎?孔子回答:國君大門口設立照壁,管仲在大門口也設立照壁。國君同別國國君舉行會見時在堂上有放空酒杯的設備,管仲也有這樣的設備。如果說管仲知禮,那麽還有誰不知禮呢?
  
  孔子對魯國樂官談論演奏音樂的道理說:奏樂的道理是可以知道的:開始演奏,各種樂器合奏,聲音繁美;繼續展開下去,悠揚悅耳,音節分明,連續不斷,最後完成。
  
  儀這個地方的長官請求見孔子,他說:凡是君子到這裏來,我從沒有見不到的。孔子的隨從學生引他去見了孔子。他出來後(對孔子的學生們)說:你們幾位何必為沒有官位而發愁呢?天下無道已經很久了,上天將以孔夫子為聖人來號令天下。
  
  孔子講到韶這一樂舞時說:藝術形式美極了,內容也很好。談到武這一樂舞時說:藝術形式很美,但內容卻差一些。
  
  孔子說:居於執政地位的人,不能寬厚待人,行禮的時候不嚴肅,參加喪禮時也不悲哀,這種情況我怎麽能看得下去呢?
  
  第四章 裏仁篇
  
  子曰:裏仁為美。擇不處仁,焉得知?
  
  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處約,不可以長處樂。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
  
  子曰:苟誌於仁矣,無惡也。
  
  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惡乎成名?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
  
  子曰:我未見好仁者,惡不仁者。好仁者,無以尚之;惡不仁者,其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有能一日用其力於仁矣乎?我未見力不足者。蓋有之矣,我未見也。
  
  子曰:人之過也,各於其黨。觀過,斯知仁矣。
  
  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
  
  子曰:士誌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
  
  子曰: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
  
  子曰: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
  
  子曰:放於利而行,多怨。
  
  子曰:能以禮讓為國乎?何有?不能以禮讓為國,如禮何?
  
  子曰:不患無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為可知也。
  
  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唯。子出,門人問曰:何謂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子曰: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
  
  子曰: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子曰:事父母,幾諫,諫誌不從,又敬不違,勞而不怨。
  
  子曰: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子曰: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
  
  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則以喜,一則以懼。
  
  子曰: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
  
  子曰:以約失之者鮮矣。
  
  子曰: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
  
  子曰:德不孤,必有鄰。
  
  子遊曰:事君數,斯辱矣;朋友數,斯疏矣。
  
  譯文
  
  作者:佚名
  
  孔子說:跟有仁德的人住在一起,才是好的。如果你選擇的住處不是跟有仁德的人在一起,怎麽能說你是明智的呢?
  
  孔子說:沒有仁德的人不能長久地處在貧困中,也不能長久地處在安樂中。仁人是安於仁道的,有智慧的人則是知道仁對自己有利才去行仁的。
  
  孔子說:隻有那些有仁德的人,才能愛人和恨人。
  
  孔子說:如果立誌於仁,就不會做壞事了。
  
  孔子說:富裕和顯貴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但不用正當的方法得到它,就不會去享受的;貧窮與低賤是人人都厭惡的,但不用正當的方法去擺脫它,就不會擺脫的。君子如果離開了仁德,又怎麽能叫君子呢?君子沒有一頓飯的時間背離仁德的,就是在最緊迫的時刻也必須按照仁德辦事,就是在顛沛流離的時候,也一定會按仁德去辦事的。
  
  孔子說:我沒有見過愛好仁德的人,也沒有見過厭惡不仁的人。愛好仁德的人,是不能再好的了;厭惡不仁的人,在實行仁德的時候,不讓不仁德的人影響自己。有能一天把自己的力量用在實行仁德上嗎?我還沒有看見力量不夠的。這種人可能還是有的,但我沒見過。
  
  孔子說:人們的錯誤,總是與他那個集團的人所犯錯誤性質是一樣的。所以,考察一個人所犯的錯誤,就可以知道他沒有仁德了。
  
  孔子說:早晨得知了道,就是當天晚上死去也心甘。
  
  孔子說:士有誌於(學習和實行聖人的)道理,但又以自己吃穿得不好為恥辱,對這種人,是不值得與他談論道的。
  
  孔子說:君子對於天下的人和事,沒有固定的厚薄親疏,隻是按照義去做。
  
  孔子說:君子思念的是道德,小人思念的是鄉土;君子想的是法製,小人想的是恩惠。
  
  孔子說:為追求利益而行動,就會招致更多的怨恨。
  
  孔子說:能夠用禮讓原則來治理國家,那還有什麽困難呢?不能用禮讓原則來治理國家,怎麽能實行禮呢?
  
  孔子說:不怕沒有官位,就怕自己沒有學到賴以站得住腳的東西。不怕沒有人知道自己,隻求自己成為有真才實學值得為人們知道的人。
  
  孔子說:參啊,我講的道是由一個基本的思想貫徹始終的。曾子說:是。孔子出去之後,同學便問曾子:這是什麽意思?曾子說:老師的道,就是忠恕罷了。
  
  孔子說:君子明白大義,小人隻知道小利。
  
  孔子說:見到賢人,就應該向他學習、看齊,見到不賢的人,就應該自我反省(自己有沒有與他相類似的錯誤)。
  
  孔子說:事奉父母,(如果父母有不對的地方),要委婉地勸說他們。(自己的意見表達了,)見父母心裏不願聽從,還是要對他們恭恭敬敬,並不違抗,替他們操勞而不怨恨。
  
  孔子說:父母在世,不遠離家鄉;如果不得已要出遠門,也必須有一定的地方。
  
  孔子說:父母的年紀,不可不知道並且常常記在心裏。一方麵為他們的長壽而高興,一方麵又為他們的衰老而恐懼。
  
  孔子說:古代人不輕易把話說出口,因為他們以自己做不到為可恥啊。
  
  孔子說:用禮來約束自己,再犯錯誤的人就少了。
  
  孔子說:君子說話要謹慎,而行動要敏捷。
  
  孔子說:有道德的人是不會孤立的,一定會有思想一致的人與他相處。
  
  子遊說:事奉君主太過煩瑣,就會受到侮辱;對待朋友太煩瑣,就會被疏遠了。
  
  第五章 公冶長篇
  
  子謂公冶長:可妻也,雖在縲絏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子謂南容: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於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子謂子賤:君子哉若人!魯無君子者,斯焉取斯?
  
  子貢問曰:賜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璉也。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禦人以口給,屢憎於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子使漆雕開仕,對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說。
  
  子曰:道不行,乘桴浮於海,從我者其由與?子路聞之喜,子曰: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
  
  孟武伯問: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問,子曰:由也,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也,不知其仁也。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帶立於朝,可使與賓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子謂子貢曰:女與回也孰愈?對曰:賜也何敢望回?回也聞一以知十,賜也聞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與女弗如也!
  
  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朽也,於予與何誅?子曰: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
  
  子曰:吾未見剛者。或對曰:申棖。子曰:棖也欲,焉得剛。
  
  子貢曰: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吾亦欲無加諸人。子曰:賜也,非爾所及也。
  
  子貢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
  
  子路有聞,未之能行,唯恐有聞。
  
  子貢問曰:孔文子何以謂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是以謂之文也。
  
  子謂子產: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養民也惠,其使民也義。
  
  子曰: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
  
  子曰:臧文仲居蔡,山節藻棁,何如其知也?
  
  子張問曰:令尹子文三仕為令尹,無喜色,三已之無慍色,舊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崔子弑齊君,陳文子有馬十乘,棄而違之。至於他邦,則曰:‘猶吾大夫崔子也。’違之。之一邦,則又曰:‘猶吾大夫崔子也。’違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季文子三思而後行,子聞之曰:再斯可矣。
  
  子曰:寧武子,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子在陳,曰:歸與!歸與!吾黨之小子狂簡,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
  
  子曰:伯夷、叔齊不念舊惡,怨是用希。
  
  子曰:孰謂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諸其鄰而與之。
  
  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
  
  顏淵、季路侍,子曰:盍各言爾誌?子路曰: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顏淵曰:願無伐善,無施勞。子路曰:願聞子之誌。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
  
  子曰:已矣乎!吾未見能見其過而內自訟者也。
  
  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學也。
  
  譯文
  
  作者:佚名
  
  孔子評論公冶長說:可以把女兒嫁給他,他雖然被關在牢獄裏,但這並不是他的罪過呀。於是,孔子就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
  
  孔子評論南容說:國家有道時,他有官做;國家無道時,他也可以免去刑戮。於是把自己的侄女嫁給了他。
  
  孔子評論子賤說:這個人真是個君子呀。如果魯國沒有君子的話,他是從哪裏學到這種品德的呢?
  
  子貢問孔子:我這個人怎麽樣?孔子說:你呀,好比一個器具。子貢又問:是什麽器具呢?孔子說:是瑚璉。
  
  有人說:冉雍這個人有仁德但不善辯。孔子說:何必要能言善辯呢?靠伶牙利齒和人辯論,常常招致別人的討厭,這樣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仁,但何必要能言善辯呢?
  
  孔子讓漆雕開去做官。漆雕開回答說:我對做官這件事還沒有信心。孔子聽了很高興。
  
  孔子說:如果我的主張行不通,我就乘上木筏子到海外去。能跟從我的大概隻有仲由吧!子路聽到這話很高興。孔子說:仲由啊,好勇超過了我,其他沒有什麽可取的才能。
  
  孟武伯問孔子:子路做到了仁吧?孔子說:我不知道。孟武伯又問。孔子說:仲由嘛,在擁有一千輛兵車的國家裏,可以讓他管理軍事,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了仁。孟武伯又問:冉求這個人怎麽樣?孔子說:冉求這個人,可以讓他在一個有千戶人家的公邑或有一百輛兵車的采邑裏當總管,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了仁。孟武伯又問:公西赤又怎麽樣呢?孔子說:公西赤嘛,可以讓他穿著禮服,站在朝廷上,接待貴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了仁。
  
  孔子對子貢說:你和顏回兩個相比,誰更好一些呢?子貢回答說:我怎麽敢和顏回相比呢?顏回他聽到一件事就可以推知十件事;我呢,知道一件事,隻能推知兩件事。孔子說:是不如他呀,我同意你說的,是不如他。
  
  宰予白天睡覺。孔子說:腐朽的木頭無法雕刻,糞土壘的牆壁無法粉刷。對於宰予這個人,責備還有什麽用呢?孔子說:起初我對於人,是聽了他說的話便相信了他的行為;現在我對於人,聽了他講的話還要觀察他的行為。在宰予這裏我改變了觀察人的方法。
  
  孔子說:我沒有見過剛強的人。有人回答說:申棖就是剛強的。孔子說:申棖這個人欲望太多,怎麽能剛強呢?
  
  子貢說:我不願別人強加於我的事,我也不願強加在別人身上。孔子說:賜呀,這就不是你所能做到的了。
  
  子貢說:老師講授的禮、樂、 、書的知識,依靠耳聞是能夠學到的;老師講授的人性和天道的理論,依靠耳聞是不能夠學到的。
  
  子路在聽到一條道理但沒有能親自實行的時候,惟恐又聽到新的道理。
  
  子貢問道:為什麽給孔文子一個‘文’的諡號呢?孔子說:他聰敏勤勉而好學,不以向他地位卑下的人請教為恥,所以給他諡號叫‘文’。
  
  孔子評論子產說:他有君子的四種道德:他自己行為莊重,他事奉君主恭敬,他養護百姓有恩惠,他役使百姓有法度。
  
  孔子說:晏平仲善於與人交朋友,相識久了,別人仍然尊敬他。
  
  孔子說:臧文仲藏了一隻大龜,藏龜的屋子鬥拱雕成山的形狀,短柱上畫以水草花紋,他這個人怎麽能算是有智慧呢?
  
  子張問孔子說:令尹子文幾次做楚國宰相,沒有顯出高興的樣子,幾次被免職,也沒有顯出怨恨的樣了。(他每一次被免職)一定把自己的一切政事全部告訴給來接任的新宰相。你看這個人怎麽樣?孔子說:可算得是忠了。子張問:算得上仁了嗎?孔子說:不知道。這怎麽能算得仁呢?(子張又問:)崔杼殺了他的君主齊莊公,陳文子家有四十匹馬,都舍棄不要了,離開了齊國,到了另一個國家,他說,這裏的執政者也和我們齊國的大夫崔子差不多,就離開了。到了另一個國家,又說,這裏的執政者也和我們的大夫崔子差不多,又離開了。這個人你看怎麽樣?孔子說:可算得上清高了。子張說:可說是仁了嗎?孔子說:不知道。這怎麽能算得仁呢?
  
  季文子每做一件事都要考慮多次。孔子聽到了,說:考慮兩次也就行了。
  
  孔子說:寧武子這個人,當國家有道時,他就顯得聰明,當國家無道時,他就裝傻。他的那種聰明別人可以做得到,他的那種裝傻別人就做不到了。
  
  孔子在陳國說:回去吧!回去吧!家鄉的學生有遠大誌向,但行為粗率簡單;有文彩但還不知道怎樣來節製自己。
  
  孔子說:伯夷、叔齊兩個人不記人家過去的仇恨,(因此,別人對他們的)怨恨因此也就少了。
  
  孔子說:誰說微生高這個人直率?有人向他討點醋,他(不直說沒有,卻暗地)到他鄰居家裏討了點給人家。
  
  孔子說:花言巧語,裝出好看的臉色,擺出逢迎的姿式,低三下四地過分恭敬,左丘明認為這種人可恥,我也認為可恥。把怨恨裝在心裏,表麵上卻裝出友好的樣子,左丘明認為這種人可恥,我也認為可恥。
  
  顏淵、子路兩人侍立在孔子身邊。孔子說:你們何不各自說說自己的誌向?子路說:願意拿出自己的車馬、衣服、皮袍,同我的朋友共同使用,用壞了也不抱怨。顏淵說:我願意不誇耀自己的長處,不表白自己的功勞。子路向孔子說:願意聽聽您的誌向。孔子說:(我的誌向是)讓年老的安心,讓朋友們信任我,讓年輕的子弟們得到關懷。
  
  孔子說:完了,我還沒有看見過能夠看到自己的錯誤而又能從內心責備自己的人。
  
  孔子說:即使隻有十戶人家的小村子,也一定有像我這樣講忠信的人,隻是不如我那樣好學罷了。
  
  第七章 雍也篇
  
  子曰:雍也可使南麵。
  
  仲弓問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簡。仲弓曰:居敬而行簡,以臨其民,不亦可乎?居簡而行簡,無乃大簡乎?子曰:雍之言然。
  
  哀公問:弟子孰為好學?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不遷怒,不貳過,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未聞好學者也。
  
  子華使於齊,冉子為其母請粟,子曰:與之釜。請益,曰:與之庾。冉子與之粟五秉。子曰:赤之適齊也,乘肥馬,衣輕裘。吾聞之也,君子周急不繼富。
  
  原思為之宰,與之粟九百,辭。子曰:毋,以與爾鄰裏鄉黨乎!
  
  子謂仲弓曰:犁牛之子騂且角,雖欲勿用,山川其舍諸?
  
  子曰:回也,其心三月不違仁,其餘則日月至焉而已矣。
  
  季康子問:仲由可使從政也與?子曰:由也果,於從政乎何有?曰:賜也可使從政也與?曰:賜也達,於從政乎何有?曰:求也可使從政也與?曰:求也藝,於從政乎何有?
  
  季氏使閔子騫為費宰,閔子騫曰:善為我辭焉。如有複我者,則吾必在汶上矣。
  
  伯牛有疾,子問之,自牖執其手,曰: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
  
  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
  
  冉求曰:非不說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廢,今女畫。
  
  子謂子夏曰: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
  
  子遊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爾乎?曰:有澹台滅明者,行不由徑,非公事,未嚐至於偃之室也。
  
  子曰:孟之反不伐,奔而殿,將入門,策其馬曰:‘非敢後也,馬不進也。’
  
  子曰: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宋朝之美,難乎免於今之世矣。
  
  子曰:誰能出不由戶?何莫由斯道也?
  
  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
  
  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
  
  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語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語上也。
  
  樊遲問知,子曰:務民之義,敬鬼神而遠之,可謂知矣。問仁,曰:仁者先難而後獲,可謂仁矣。
  
  子曰: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靜。知者樂,仁者壽。
  
  子曰:齊一變至於魯,魯一變至於道。
  
  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
  
  宰我問曰:仁者,雖告之曰:‘井有仁焉。’其從之也?子曰:何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
  
  子曰:君子博學於文,約之以禮,亦可以弗畔矣夫。
  
  子見南子,子路不說,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厭之!天厭之!
  
  子曰: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民鮮久矣。
  
  譯文
  
  作者:佚名
  
  孔子說:冉雍這個人,可以讓他去做官。
  
  仲弓問孔子:子桑伯子這個人怎麽樣。孔子說:此人還可以,辦事簡要而不煩瑣。仲弓說:居心恭敬嚴肅而行事簡要,像這樣來治理百姓,不是也可以嗎?(但是)自己馬馬虎虎,又以簡要的方法辦事,這豈不是太簡單了嗎?孔子說:冉雍,這話你說得對。
  
  魯哀公問孔子:你的學生中誰是最好學的呢?孔子回答說:有一個叫顏回的學生好學,他從不遷怒於別人,也從不重犯同樣的過錯。不幸短命死了。現在沒有那樣的人了,沒有聽說誰是好學的。
  
  子華出使齊國,冉求替他的母親向孔子請求補助一些穀米。孔子說:給他六鬥四升。冉求請求再增加一些。孔子說:再給他二鬥四升。冉求卻給他八十斛。孔子說:公西赤到齊國去,乘坐著肥馬駕的車子,穿著又暖和又輕便的皮袍。我聽說過,君子隻是周濟急需救濟的人,而不是周濟富人的人。
  
  原思給孔子家當總管,孔子給他俸米九百,原思推辭不要。孔子說:不要推辭。(如果有多的,)給你的鄉親們吧。
  
  孔子在評論仲弓的時候說:耕牛產下的牛犢長著紅色的毛,角也長得整齊端正,人們雖想不用它做祭品,但山川之神難道會舍棄它嗎?
  
  孔子說:顏回這個人,他的心可以在長時間內不離開仁德,其餘的學生則隻能在短時間內做到仁而已。
  
  季康子問孔子:仲由這個人,可以讓他管理國家政事嗎?孔子說:仲由做事果斷,對於管理國家政事有什麽困難呢?季康子又問:端木賜這個人,可以讓他管理國家政事嗎?孔子說:端木賜通達事理,對於管理政事有什麽困難呢?又問:冉求這個人,可以讓他管理國家政事嗎?孔子說:冉求有才能,對於管理國家政事有什麽困難呢?
  
  季氏派人請閔子騫去做費邑的長官,閔子騫(對來請他的人)說:請你好好替我推辭吧!如果再來召我,那我一定跑到汶水那邊去了。
  
  伯牛病了,孔子前去探望他,從窗戶外麵握著他的手說:喪失了這個人,這是命裏注定的吧!這樣的人竟會得這樣的病啊,這樣的人竟會得這樣的病啊!
  
  孔子說:顏回的品質是多麽高尚啊!一簞飯,一瓢水,住在簡陋的小屋裏,別人都忍受不了這種窮困清苦,顏回卻沒有改變他好學的樂趣。顏回的品質是多麽高尚啊!
  
  冉求說:我不是不喜歡老師您所講的道,而是我的能力不夠呀。孔子說:能力不夠是到半路才停下來,現在你是自己給自己劃了界限不想前進。
  
  孔子對子夏說:你要做君子儒,不要做小人儒。
  
  子遊做了武城的長官。孔子說:你在那裏是到了人才沒有?。子遊回答說:有一個叫澹台滅明的人,從來不走邪路,沒有公事從不到我屋子裏來。
  
  孔子說:孟之反不喜歡誇耀自己。敗退的時候,他留在最後掩護全軍。快進城門的時候,他鞭打著自己的馬說,‘不是我敢於殿後,是馬跑得不快。’
  
  孔子說:如果沒有祝鮀那樣的口才,也沒有宋朝的美貌,那在今天的社會上處世立足就比較艱難了。
  
  孔子說:誰能不經過屋門而走出去呢?為什麽沒有人走(我所指出的)這條道路呢?
  
  孔子說:質樸多於文采,就像個鄉下人,流於粗俗:文采多於質樸,就流於虛偽、浮誇。隻有質樸和文采配合恰當,才是個君子。
  
  孔子說:一個人的生存是由於正直,而不正直的人也能生存,那隻他僥幸地避免了災禍。
  
  孔子說:懂得它的人,不如愛好它的人;愛好它的人,又不如以它為樂的人。
  
  孔子說:具有中等以上才智的人,可以給他講授高深的學問,在中等水平以下的人,不可以給他講高深的學問。
  
  樊遲問孔子怎樣才算是智,孔子說:專心致力於(提倡)老百姓應該遵從的道德,尊敬鬼神但要遠離它,就可以說是智了。樊遲又問怎樣才是仁,孔子說:仁人對難做的事,做在人前麵,有收獲的結果,他得在人後,這可以說是仁了。
  
  孔子說:聰明人喜愛水,有仁德者喜愛山;聰明人活動,仁德者沉靜。聰明人快樂,有仁德者長壽。
  
  孔子說:齊國一改變,可以達到魯國這個樣子,魯國一改變,就可以達到先王之道了。
  
  孔子說:觚不像個觚了,這也算是觚嗎?這也算是觚嗎?
  
  宰我問道:對於有仁德的人,別人告訴他井裏掉下去一位仁人啦,他會跟著下去嗎?孔子說:為什麽要這樣做呢?君子可以到井邊去救,卻不可以陷入井中;君子可能被欺騙,但不可能被迷惑。
  
  孔子說:君子廣泛地學習古代的文化典籍,又以禮來約束自己,也就可以不離經叛道了。
  
  孔子去見南子,子路不高興。孔子發誓說:如果我做什麽不正當的事,讓上天譴責我吧!讓上天譴責我吧!
  
  孔子說:中庸作為一種道德,該是最高的了吧!人們缺少這種道德已經為時很久了。
  
  子貢說:假若有一個人,他能給老百姓很多好處又能周濟大眾,怎麽樣?可以算是仁人了嗎?孔子說:豈止是仁人,簡直是聖人了!就連堯、舜尚且難以做到呢。至於仁人,就是要想自己站得住,也要幫助人家一同站得住;要想自己過得好,也要幫助人家一同過得好。凡事能就近以自己作比,而推己及人,可以說就是實行仁的方法了。
  
  子貢曰:如有博施於民而能濟眾,何如?可謂仁乎?子曰:何事於仁,必也聖乎!堯、舜其猶病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已。
  
  第七章 述而篇
  
  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竊比於我老彭。
  
  子曰:默而識之,學而不厭,誨人不倦,何有於我哉?
  
  子曰:德之不修,學之不講,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憂也。
  
  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
  
  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複夢見周公。
  
  子曰:誌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
  
  子曰: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嚐無誨焉。
  
  子曰:不憤不啟,不悱不發,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複也。
  
  子食於有喪者之側,未嚐飽也。
  
  子於是日哭,則不歌。
  
  子謂顏淵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惟我與爾有是夫!子路曰:子行三軍,則誰與?子曰:暴虎馮河,死而無悔者,吾不與也。必也臨事而懼,好謀而成者也。
  
  子曰: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
  
  子之所慎:齊,戰,疾。
  
  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圖為樂之至於斯也。
  
  冉有曰:夫子為衛君乎?子貢曰:諾,吾將問之。入,曰:伯夷、叔齊何人也?曰:古之賢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不為也。
  
  子曰: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
  
  子曰: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
  
  子所雅言,《詩》、《書》、執禮,皆雅言也。
  
  葉公問孔子於子路,子路不對。子曰:女奚不曰:其為人也,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雲爾。
  
  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子不語怪、力、亂、神。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子曰:天生德於予,桓魋其如予何?
  
  子曰:二三子以我為隱乎?吾無隱乎爾!吾無行而不與二三子者,是丘也。
  
  子以四教:文,行,忠,信。
  
  子曰:聖人,吾不得而見之矣;得見君子者斯可矣。子曰:善人,吾不得而見之矣,得見有恒者斯可矣。亡而為有,虛而為盈,約而為泰,難乎有恒乎。
  
  子釣而不綱,弋不射宿。
  
  子曰:蓋有不知而作之者,我無是也。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多見而識之,知之次也。
  
  互鄉難與言,童子見,門人惑。子曰:與其進也,不與其退也,唯何甚?人潔己以進,與其潔也,不保其往也。
  
  子曰: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
  
  陳司敗問:昭公知禮乎?孔子曰:知禮。孔子退,揖巫馬期而進之,曰:吾聞君子不黨,君子亦黨乎?君取於吳,為同姓,謂之吳孟子。君而知禮,孰不知禮?巫馬期以告,子曰:丘也幸,苟有過,人必知之。
  
  子與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後和之。
  
  子曰:文,莫吾猶人也。躬行君子,則吾未之有得。
  
  子曰:若聖與仁,則吾豈敢?抑為之不厭,誨人不倦,則可謂雲爾已矣。公西華曰:正唯弟子不能學也。
  
  子疾病,子路請禱。子曰:有諸?子路對曰:有之。《誄》曰:‘禱爾於上下神祇。’子曰:丘之禱久矣。
  
  子曰:奢則不孫,儉則固。與其不孫也,寧固。
  
  子曰: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子溫而厲,威而不猛,恭而安。
  
  譯文
  
  作者:佚名
  
  孔子說:隻闡述而不創作,相信而且喜好古代的東西,我私下把自己比做老彭。
  
  孔子說:默默地記住(所學的知識),學習不覺得厭煩,教人不知道疲倦,這對我能有什麽因難呢?
  
  孔子說:(許多人)對品德不去修養,學問不去講求,聽到義不能去做,有了不善的事不能改正,這些都是我所憂慮的事情。
  
  孔子閑居在家裏的時候,衣冠楚楚,儀態溫和舒暢,悠閑自在。
  
  孔子說:我衰老得很厲害了,我好久沒有夢見周公了。
  
  孔子說:以道為誌向,以德為根據,以仁為憑藉,活動於(禮、樂等)六藝的範圍之中。
  
  孔子說:隻要自願拿著十餘幹肉為禮來見我的人,我從來沒有不給他教誨的。
  
  孔子說:教導學生,不到他想弄明白而不得的時候,不去開導他;不到他想出來卻說不出來的時候,不去啟發他。教給他一個方麵的東西,他卻不能由此而推知其他三個方麵的東西,那就不再教他了。
  
  孔子在有喪事的人旁邊吃飯,不曾吃飽過。
  
  孔子在這一天為吊喪而哭泣,就不再唱歌。
  
  孔子對顏淵說:用我呢,我就去幹;不用我,我就隱藏起來,隻有我和你才能做到這樣吧!子路問孔子說:老師您如果統帥三軍,那麽您和誰在一起共事呢?孔子說:赤手空拳和老虎搏鬥,徒步涉水過河,死了都不會後悔的人,我是不會和他在一起共事的。我要找的,一定要是遇事小心謹慎,善於謀劃而能完成任務的人。
  
  孔子說:如果富貴合乎於道就可以去追求,雖然是給人執鞭的下等差事,我也願意去做。如果富貴不合於道就不必去追求,那就還是按我的愛好去幹事。
  
  孔子所謹慎小心對待的是齋戒、戰爭和疾病這三件事。
  
  孔子在齊國聽到了《韶》樂,有很長時間嚐不出肉的滋味,他說,想不到《韶》樂的美達到了這樣迷人的地步。
  
  冉有(問子貢)說:老師會幫助衛國的國君嗎?子貢說:嗯,我去問他。於是就進去問孔子:伯夷、叔齊是什麽樣的人呢?(孔子)說:古代的賢人。(子貢又)問:他們有怨恨嗎?(孔子)說:他們求仁而得到了仁,為什麽又怨恨呢?(子貢)出來(對冉有)說:老師不會幫助衛君。
  
  孔子說:吃粗糧,喝白水,彎著胳膊當枕頭,樂趣也就在這中間了。用不正當的手段得來的富貴,對於我來講就像是天上的浮雲一樣。
  
  孔子說:再給我幾年時間,到五十歲學習《易》,我便可以沒有大的過錯了。
  
  孔子有時講雅言,讀《詩》、念《書》、讚禮時,用的都是雅言。
  
  葉公向子路問孔子是個什麽樣的人,子路不答。孔子(對子路)說:你為什麽不樣說,他這個人,發憤用功,連吃飯都忘了,快樂得把一切憂慮都忘了,連自己快要老了都不知道,如此而已。
  
  孔子說:我不是生來就有知識的人,而是愛好古代的東西,勤奮敏捷地去求得知識的人。
  
  孔子不談論怪異、暴力、變亂、鬼神。
  
  孔子說:三個人一起走路,其中必定有人可以作我的老師。我選擇他善的品德向他學習,看到他不善的地方就作為借鑒,改掉自己的缺點。
  
  孔子說:上天把德賦予了我,桓魋能把我怎麽樣?
  
  孔子說:學生們,你們以為我對你們有什麽隱瞞的嗎?我是絲毫沒有隱瞞的。我沒有什麽事不是和你們一起幹的。我孔丘就是這樣的人。
  
  孔子以文、行、忠、信四項內容教授學生。
  
  孔子說:聖人我是不可能看到了,能看到君子,這就可以了。孔子又說:善人我不可能看到了,能見到始終如一(保持好的品德的)人,這也就可以了。沒有卻裝作有,空虛卻裝作充實,窮困卻裝作富足,這樣的人是難於有恒心(保持好的品德)的。
  
  孔子隻用(有一個魚鉤)的釣竿釣魚,而不用(有許多魚鉤的)大繩釣魚。隻射飛鳥,不射巢中歇宿的鳥。
  
  孔子說:有這樣一種人,可能他什麽都不懂卻在那裏憑空創造,我卻沒有這樣做過。多聽,選擇其中好的來學習;多看,然後記在心裏,這是次一等的智慧。
  
  (孔子認為)很難與互鄉那個地方的人談話,但互鄉的一個童子卻受到了孔子的接見,學生們都感到迷惑不解。孔子說:我是肯定他的進步,不是肯定他的倒退。何必做得太過分呢?人家改正了錯誤以求進步,我們肯定他改正錯誤,不要死抓住他的過去不放。
  
  孔子說:仁難道離我們很遠嗎?隻要我想達到仁,仁就來了。
  
  陳司敗問:魯昭公懂得禮嗎?孔子說:懂得禮。孔子出來後,陳司敗向巫馬其作了個揖,請他走近自己,對他說:我聽說,君子是沒有偏私的,難道君子還包庇別人嗎?魯君在吳國娶了一個同姓的女子為做夫人,是國君的同姓,稱她為吳孟子。如果魯君算是知禮,還有誰不知禮呢?巫馬期把這句話告訴了孔子。孔子說:我真是幸運。如果有錯,人家一定會知道。
  
  孔子與別人一起唱歌,如果唱得好,一定要請他再唱一遍,然後和他一起唱。
  
  孔子說:就書本知識來說,大約我和別人差不多,做一個身體力行的君子,那我還沒有做到。
  
  孔子說:如果說到聖與仁,那我怎麽敢當!不過(向聖與仁的方向)努力而不感厭煩地做,教誨別人也從不感覺疲倦,則可以這樣說的。公西華說:這正是我們學不到的。
  
  孔子病情嚴重,子路向鬼神祈禱。孔子說:有這回事嗎?子路說:有的。《誄》文上說:‘為你向天地神靈祈禱。’孔子說:我很久以來就在祈禱了。
  
  孔子說:奢侈了就會越禮,節儉了就會寒酸。與其越禮,寧可寒酸。
  
  孔子說:君子心胸寬廣,小人經常憂愁。
  
  孔子溫和而又嚴厲,威嚴而不凶猛,莊重而又安祥。
  
  第八章 泰伯篇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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