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0-01*

當年華老去

當年華老去
我已然老去,行將枯木,渾濁的眼裏盡是蒼夷,歲月的風沙留下了太多痕跡,而我,卻無從丈量青蔥至白發的距離,無意掩飾羞澀與滄桑的粉底。
或我今生無悔,或我此世憾然……

我會坐在微曛的陽光下眯著雙眼回憶過去,偶爾有兩隻麻雀飛過,驚擾了我,老人的夢醒了,細碎的時光劃破黑暗的天際,當然也許隻是一兩個片段,兩三個插曲,但會一直一直感覺很庸懶,很愜意……

我蒼老的麵容也許依舊會很迷人,因為夢裏麵有著太多的回憶,它會燦爛如菊花般鮮美,於不經意間綻放其美麗。

鮮少會有人將我記起,一個弱女子,平淡平凡,甚至平庸了一生。不貪不占,不卑不亢,無得無失,無驕無躁。心始終在善意與坦然之間遊離……

所有我愛的和我恨的,所有愛我的或者恨我的,你們都放下了嗎?人生很長,人生亦很短;生活很苦,生活也很甜,誰能詮釋生命的涵義,我想,此時此刻,我能。

唯有經曆才能使人豁達超脫,唯獨有愛才能使人生命充滿光澤,時至今日今時,雖已暮年葛靄,我依然願意相信,這世間有永恒的兩個字眼叫做:真愛。
縱然容顏逝去,相貌醜陋,但我會依然渴望愛情,會有紅暈羞上臉頰,會在相思如雲時忘記了天涯,會相信杜拉斯《情人》裏的那句經典名言,也一定會有一名男子朝我走過來對著坐在公園藤椅裏的我說:你已經老了,我見過年青時的你,那時的你很美麗,比起那時的你,我更願意愛你如今備受摧殘的麵容。
然後,我會象三毛遇到荷西一樣的灑脫,為了愛重新燃燒起來,拋棄一切飛到撒哈拉,與愛人攜手再奔放,再美麗……

不要笑我的顛狂,我已時日無多,世間已然如此拘泥,就讓想象帶給我翅膀飛翔,請不要再過分的關注我,評價她的舉止言表,我將以一個老人的名義祈禱,請背對我,快步的走掉……

也許我想出外遊戈山水;也許我想閉門吃齋念佛;也許我會潛心讀書寫字;也許我會沉醉戲劇箜篌……再也不會有塵埃的紛爭,世事的瑣碎。

閉上眼睛,我真的累了,倦了。當有一日終於老的不成樣子了,甚至沒有了想象和回憶的能力,遲鈍老脈,風燭殘年,如果可以,我願意選擇在一個鳥鳴葉綠的早晨,放手一切,安安靜靜的撒手塵寰…… (文/翦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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