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0-01*

張小嫻《流浪的麵包樹》的經典語錄

1.原來,人可以度過最無望的日子。抖落身上的灰雨,重披一身星光。

  2.隻是,當某些特別的日子降臨,呼喚著記憶裏甜美和沉痛的部分,人還是會感到蒼茫和孤單。

  3.「離別是沒得練習的。」葛米兒說。是的,人生的乍然離別,常常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有誰能夠為離別練習呢?倘若可以練習,便不會有那麽多的眼淚和思念。

  4.「你這種人,隻會在自己的葬禮上才不會遲到!」蒂姝說。
「也許我害怕愛上另一個人之後會把他忘記吧。我卻又害怕沒法忘記他,那便永遠沒法愛上另 一個人。」我說。

  5.愛是美麗的,但也是累人的,我多麽向往一個人的自由?從此以後,無須在苦苦的思念裏輪回。突

然間,我的身子輕盈了許多,我甚至在浴缸裏唱起歌來。我決定了,以後隻要別人來愛我,我不會再那麽愛一個人了。我想象自己變成一個無情的女人。無情是多麽絕美的境界?我再不會愛傷害,不會了。

  6.我啞口無言。是的,他從來便是這樣一個人,我為甚麽不理解呢?從前我常常害怕他總有一天會悄

然無聲地離我而去,去尋找那個虛緲的自己。

  7.我以為我害怕的,是告別的時刻,原來,我同樣害怕重逢。

8.我寧願不知道你仍然活著,那樣我會一輩子懷念你,一直相信跟你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9.時間對於要離開的人,總是太倉促了。當我知道自己有病的那一刻,我決定要唱著歌,走向人生的終點。在自己的歌聲中離開,是多麽幸福的離別?

10.我們終於能夠和平共處,卻已經沒法回到從前的時光了。

11.每個早上,當我離家上班,無數生人打我身邊走過,我才忽然明白了生命裏的缺失。我以為愛情是一個人的事,對他的思念卻無助地在心裏千百次回蕩。

12.歲月流逝,墳墓隻是一個關口
有一天,我們都會相敘
我想你明白:最美好的愛,是成全
成全你去尋找你的快樂......

13.看著他低著頭,凝神吹著歌,那些青澀歲月的回憶忽爾穿過歲月在我心中鮮明。

14.那一年,在布列塔尼,當夜空上最後一朵煙花墜落,我仰望飄渺的穹蒼,懇求上帝,讓我許一個願:隻要他一息尚存,我的愛是微不足道的, 隨時可以舍棄。在天國與人間,請容我鬥膽交換,隻要他活著回來,我答應不再愛他。

15.離別縱然寂寥,我沒有膽量不守信諾。

16.最美好的愛,是成全,我愛的人,又是否理解,我是卑微的小鳥,收起高飛的翅膀,用我的遺憾,成全了他的歸來?

17.這是程韻和林方文的一段話,每次再讀都會滿臉淚水:
我以為我害怕的,是告別的時刻,原來,我同樣害怕重逢。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我站在書店的陽台上,突然聽到寂靜中的腳步聲,我回頭去,看見林方文就站在我麵前。
「嗨!」他微笑跟我打招呼。
「甚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他說。
然後,他問:「這就是你的書店嗎?很漂亮。」
「是嗎?」我微笑。
「隻有你一個人打理嗎?」
「還有一個助手,他下班了。隻有你一個人回來嗎?」
他點了點頭。
一陣沉默過去之後,他說:
「葛米兒說你現在很成功,她還說你在學中醫。」
「這些算不上甚麽吧?她跟你說了很多關於我的事情嗎?」
「不,不是很多。」
「我沒想過會在斐濟見到你。」他繼續說。
 我冷冷地笑起來:「我也沒想過。我以為自己見鬼呢!」
他一副理虧的樣子,不吭聲。
「如果不是給我碰見,你便可以一輩子躲起來了,真對不起。」
 他還是不吭聲。
我生氣了:「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你隻需要跟大家說一聲,你同樣可以過新生活的。」
「那時我覺得不快樂,很想脫離以前的生活,沒想那麽多。」他抱歉地說。
「你以為其它人會快樂嗎?你知不知道我多麽自責?你知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麽過的?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回來了!」我喉頭哽塞,說不下去。
「那個時候,我以為你不再愛我了。」他可憐地說。
 我啞然無語,淚水湧出了眼睛。
「現在說這種話,不是已經太遲了嗎?」我抹去臉上的眼淚。
 我們沉默地對望著。終於,他說:
   「躺在醫院的時候,我很想見你,很想打電話給你,很希望能夠再次聽到你的聲音。可是,我還是不應該破壞你的新生活。」
「你知道我會來的。」我哽咽著說。
「你來了,還是沒法解決我們之間的差異。」他說,「我們從來沒有辦法好好相處。」
「那是因為你一次又一次欺騙我!我已經被你欺騙得夠多了,包括這一次。」我惱怒地說。
「我以為隻要我離開,對大家都好,你會忘記我。」
「林方文,別說得那麽冠冕堂皇,你隻是為了你自己。」
「假如我沒法了解自己,我也沒法了解你。」他說。
「你現在又何嚐了解?」
「至少,我對愛情多了一點了解。」
「你了解甚麽?」我訕乩地笑起來。
「愛便意味著成全。」他說。
「啊!是的,多謝你成全我,你讓我知道,沒有了你,我仍然可以活得好好的!你讓我知道,當別人對我殘忍的時候,我要更愛我自己!你讓我知道,我所愛的那個人從沒有我以為的那麽愛我。」
「我愛的。」他說。
「廢話!你已經愛著另一個人了!」
「我隻是想要過另一種人生,想要忘記你。」
一陣自哀自憐湧上心頭,我淒然說:「你走吧。反正,你是為了葛米兒回來,不是為了我回來。你說得對,你實在也不應該破壞我的新生活了。」
他無奈地望著我。
漫長的沉默裏,我們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終於,他說:「我走了。」
 在他轉身離去的時候,我說:
  「你知道嗎?」
他回過頭望著我,那雙我永不會忘記的眼眸,等著我說話。
我眼裏溢滿了淚水,沙啞著聲音說:
「我寧願不知道你仍然活著,那樣我會一輩子懷念你,一直相信跟你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我們在沉寂中對望著。然後,我別過臉去,靠著欄杆,聽到了他離開的聲音,那些我曾經以為再不會聽到的腳步聲。
我不是期待著這一場重逢的嗎?我卻竟然告訴他我寧願不知道他仍然活著。他說的對,我們從來沒有辦法好好相處。
我們永遠沒法解決彼此之間的差異,除非我們永不相見。


18. 在生活的領域裏,本來兩本相幹的人,他們的命運最後卻會糾纏在一起。錯過了一班的車,延誤了出門的時間,在路上碰到了一個朋友,所有這些細微末節,都會改變生活的軌跡。我們滿懷熱情地響應命運的召喚,卻不知道自己將會隨水漂流到哪裏。
--張小嫻 《流浪的麵包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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