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4-01*

王芳:在念大學娶幼兒園的年代,很幸運能嫁給同齡的你

  王芳:在念大學娶幼兒園的年代,很幸運能嫁給同齡的你

  文/王芳

  2017年,3月15日,我們終於在一起了。老實說,虛長了30幾歲,但直到遇見瓶子哥,我才發現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會有一個人,能為你的生命帶來無限的色彩和歸宿感。

  我和瓶子哥算是晚婚當中的晚婚了,畢竟都已經是走在奔4的路上的人了。和全世界所有活了這麽大年紀的人一樣,我和他當然也有自己的過去,但這不重要。因為我們決定確定戀愛關係時,他是單身,我也是;這就夠了。

  晚婚其實並非我們所願,但就如網絡上流傳那句離婚要趁早,結婚要盡晚。一樣,或許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需要曆經生活的磨難和時間的錘煉,才能得償所願,愛情也不例外。

  我和瓶子哥都出生在小縣城的普通工人家庭,從小生活比較艱苦。我們小時候不要說燃氣灶或熱水器,家裏就是連個自來水龍頭都沒有,接水要去壩子裏的公共水龍頭,上廁所則要走到很遠的公共廁所去解決。特別像周星馳的電影《功夫》裏豬籠寨那種環境。我在祖國的北方,他在祖國的西南。在偌大的版圖上,我們是不起眼的兩粒塵埃。

  瓶子哥17歲就選擇了服役,在西藏守衛邊關,退伍後後才到北京一邊辛苦打工,一邊參加大學自學考試。而我也是從17歲開始,就不得不自己掙錢維持生計,因為從小學聲樂的關係,所以我就常年在酒吧駐唱。因此在那些年,身為北漂的我們,生活同樣艱辛。

  當年為了省房租他住在當時還不通地鐵的通縣,然後每天早上五點起床坐長途車去公司上班,車程單邊長達3個小時,往返就是6個小時,早飯和晚飯都隻能在四惠的公交換乘車站用一個肉夾饃解決。白天要工作,晚上到家就十點,第二天五點又要早起,所以必須馬上睡覺。可這樣就沒有學習的時間了,因此他隻好利用在車上的時間看書。車上看書傷眼睛,所以他患上了600多度的近視。就這樣,他艱難地在北京紮下了根。

  而當年為了賺學費和生活費,我不得不經常在放學後去酒吧駐唱。當時在酒吧唱歌一天能賺150塊,一周大概能去三四天。這樣一個月下來,還是有接近2000塊錢的收入,足夠我應付開支。但這還不是最艱難的,作為一個女孩子在酒吧裏唱歌,最艱難的是還要應付各種無妄之災。記得有一次幾個喝醉了酒的壯漢,衝上舞台來,把我拽出門外,然後準備硬往車裏塞。我嚇得拚命哭喊,踢打,但是一點用都沒有。幸好,這時候一個平時比較照顧我的酒吧領班看到了,才跑過來護住我,對那幾個壯漢說:幾位大哥,這位是我妹妹,如有得罪,請多包涵請多包涵。然後不由分說,把我塞進旁邊的出租車,叫我趕快走。

  那天回家以後我嚇得瑟瑟發抖,然後自己撲在床上大哭一通。第二天我害怕極了,但是卻還是隻能咬著牙繼續去唱歌。隻不過從那天開始,我就和樂隊的另外兩個歌手約好了結伴而行,一起去唱一起離開,如遇危險彼此必須互相幫忙。在那之後,類似的情況又發生過幾次,但仗著人多,我們總算能有驚無險。就在這種情況下,我艱難地上完了大學,然後考上了聲樂係碩士研究生。從那以後,我終於不用再在酒吧裏駐唱,而是可以參加一些正兒八經的文藝演出了。演出一次的費用,也從150塊,漲到了幾百上千塊。我在這個城市,也終於站穩了腳跟。

  有些人會被生活的重壓壓垮,而有些人則越挫越勇;我和瓶子哥屬於後者。雖然那些年的生活很苦,但我們並沒有像苦難屈服,也沒有選擇與社會的陰暗麵同流合汙,我們始終堅持內心的簡單幹淨,我們始終不放棄自己所熱愛的事業:他的書和文字,我的琴和歌聲。

  有時候我會一個人獨坐在出租屋的陽台上,看著這座城市的燈火輝煌,雖然那溫暖的萬家燈火還沒有一盞是屬於我的,但我始終相信,終有一天會有的。瓶子哥說,那時候他已經不住通縣了,而是搬到了四環內。隻不過他沒有機會獨坐在出租屋的陽台上遠眺萬家燈火,因為他隻能租住四環內的地下室。但和別人不同的是,即便租住在地下室裏時,他也不肯放棄對生活的熱愛和對美的追求。

  他戒了煙,然後用買煙的錢去買正版書買正版碟,這些書籍和碟片到現在他都還珍藏著。我翻過一些碟片,既有東方《春江花朝秋月夜》、《漁舟唱晚》、《琵琶吟》的民樂經典,又有柴可夫斯基、肖邦、韋伯以及德沃夏克等西方大師的專輯,有些甚至有好幾個不同樂隊演奏的版本。我很難想象,是什麽力量使得一個月收入隻有幾千塊的男人,蝸居在地下室時,仍然對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有著如此執著的追求。

  也許是因為吃了整整兩年肉夾饃的原因,當工資終於夠在四環內租住得起地下室的時候,他發誓再也不要吃外麵的東西了。由於地下室排煙不順暢,無法炒菜,於是他花了很少的一點錢,買了兩個定時電飯煲和一個定時電燉鍋,每天晚上八點他會去超市買開始打折的肉菜,然後洗淨醃好,第二天早上臨上班前定時烹飪,晚上七點下班到家剛好自動煮好,其中一半晚上吃掉,另外一半第二天帶到公司去吃。如此循環。即無油煙,又省錢還健康。

  瓶子哥說:隻要肯動腦肯動手,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瓶子哥還說:生活本來就很苦了,所以當然要依靠自己的雙手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他所謂的好一點,不是要買什麽性能的手機,背什麽牌子的包,而是在同等開支條件下,盡量做出最優化的選擇。因為生活不是為了給別人看,而是為了讓自己贏。

  而這,也深合我意。在酒吧駐唱的那些年,我見過太多太多的人和事。有些姑娘長得也很漂亮,且早早地就背上了名牌皮包和穿上了昂貴的衣裳。但在我看來,這些東西的價格遠遠超出了她們力所能及的消費水平。在小芳看來,美麗是上天賦予我們的珍貴禮物,但如果用美麗去換錢,那簡直就是對這份珍貴禮物的賤賣。所以,我時常會替她們感到不值。

  我堅信對一個女人來說,懂得珍惜自己,才能永遠美麗。有些老奶奶即便六七十歲,依然美若桃花。這肯定不是因為她們善於用自己的美麗去換錢,而是因為她們懂得如何去經營好自己的人生。我認識不少美美的老阿姨,盡管她們的生活和職業大相徑庭,但共同點是:她們的愛情都相當美滿。 但美好的愛情當然不可能誕生自錢色交易,也不可能源自簡單的男女激情,而隻可能在兩個人三觀相合、誌趣相投的情況下產生。

  網上曾經熱傳過一個段子是這樣的,有三個人在互相攀比炫耀誰的媳婦更小。劉*威表示:我74年的,楊*86年的,我大三時她才小學一年級。  李*江不服: 我39年的,夢*66年的,我大三時,她沒出生呢。 而張*謀哈哈大笑:我50年的,陳婷81年的,我比我丈母娘還大11歲。  在小芳看來,這個段子的價值觀是扭曲的,是在製造一種女方年齡越小男方就越成功的扭曲價值觀。—— 果然有很多看過這個段子的人都紛紛地表示:如今這世道,令人豔羨的婚姻就是念大學的能娶到念幼兒園的。但我卻不這樣認為。因為喜歡一個人,必須是知己。雖然知己未必就能做愛人,但愛人必須是知己。年齡相差太大,難免有鴻溝,成為知己的可能性很小。

  很幸運的是:瓶子哥和我是同齡人。他上大三時,我上大一。算是學妹。

  有人很不明白我為什麽會選擇嫁給他,因為在他們看來追求我的男人有很多,其中不乏富豪和巨賈。而周小平和這些男人比起來,簡直窮的叮當響。有時候富豪們的一頓飯,我的瓶子哥得爬半年格子才能賺回來。但一個真正追求生活品質的人,又怎能一切都隻用錢去衡量?

  瓶子哥的確沒有什麽錢,婚後我們就要過一起還房貸的生活。可是那有如何,這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不都是這樣生活的嗎?我記得在古代人們在形容美好婚姻時往往用的詞是才子佳人,而不是地主佳人。這就說明,真正美好的愛情除了需要物質條件上的滿足之外,還需要更多的精神契合。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到了現代人們對美好婚姻的評判標準卻變成了極為粗淺的嫁個土豪就好。

  後來我想,這也許是之前中國人都窮怕了,過夠了窮日子,所以在經濟急速發展的這些年裏,人們產生了一種對財富過分渴望的饑餓心態,對物質的過分渴望掩蓋了人們內心對精神的實際需求。這就好像一些快要餓死的人在獲救後,往往會不顧勸阻拚命吃東西,且覺得人世間除了食物之外,什麽都不重要一樣。而這種過分渴望的饑餓心態,其實是相當有害的。一個餓久了的人,如果暴飲暴食很容易猝死。而一個窮怕了的人,如果變得見錢眼開,那麽即便他最終得到了錢,可也一定不會得到幸福和快樂。

  婚姻本該屬於愛情,又豈能明碼標價。

  但幸好這些年,中國人的心態越來越淡定了,經濟的長足發展和人們生活水平的整體提高,使得我們越來越能清晰地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早些年所有女藝人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嫁給土豪,但絕大多數人後來都說自己過得很不好。於是這些年,人們漸漸回過神來了,女藝人一般都開始選擇嫁給男藝人,而不是嫁給土豪。因為至少同為藝人,大家還能有不少共同語言,甚至還能在工作和藝術道路上互相幫助,相扶相持,相濡以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種價值取向的回歸。

  而我就是喜歡瓶子哥的才華,他的才華並不是那種專精於某一領域的學術研究,也不是那種油嘴滑舌地抖貧嘴,更不是浮於表麵的賣弄。而是一種對生活有了痛徹心扉的領悟之後的淡定和從容。昨天在婚禮上我忍不住問他:在沒有確定戀愛關係之前,你有沒有喜歡我? 他說:有。 我又問:那你那會兒為什麽每次說話都要站得離我那麽遠? 他回答說:發乎情,止乎禮。非禮勿視,非禮勿動。如果我要牽起你的手,除非你已屬我。

  如今的瓶子哥,有一手非常非常好的廚藝,自從吃過他做的飯之後,我就再也無法吃下飯店裏的那些菜。別人不知道他為什麽廚藝這麽好,但我知道。他之所以會做這麽多好吃的菜,全都是拜當初生活的艱難所賜。生活的艱辛沒有擊垮這個男人,反而使得他變得更有味道。他把生活劈頭蓋臉仍向他的石塊,磨成了一塊溫潤的玉佩。

  如今的瓶子哥,會煮得一手好茶。和他在一起之後,我才發現那些以前被我認為不過是苦澀葉子水的飲品,竟然有那麽多的品種和製法,居然能煮出那麽多種好喝的味道。別人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愛茶,但我知道。他之所以獨愛茶,是因為他不抽煙和不喝酒更不愛吃糖。他常說:人總要有點嗜好,與其沉迷煙酒,不如學會品茶。 當麵對生活的暗流險灘時,他知道如何避過。

  如今的瓶子哥,是攝影好手。很多在我看來平凡無奇的場景,都會被他拍得分外美麗。很多人認為他拍照技術好,是因為相機好,但我知道不是。因為他常說:生活總是藏在細節裏。一個人如果無法發現身邊的美,那麽也注定無法欣賞遠方的風景。當你能從身邊的事物裏發現美的時候,你才會真正擁有發現和欣賞美的能力。相機不過是捕捉美麗的一種工具,我恰巧會用罷了。—— 當然現在我是他這個技能的最大受益者,擁有一個攝影技能超強的愛人,對所有女孩子而言都是一件相當幸運的事情。

  在我焦慮的時候他會給我安慰,在我難過的時候他會哄我開心,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他會給我最佳解決方案,在我高興時他會提醒我謙遜,在我擔憂時他懂得如何讓我放寬心,而更重要的是當我用心歌唱時,他也會用心傾聽…… 所謂才華,莫過如此。而我也願意在他讀書時掌燈,為他餐後洗碗,在他換下衣裳後漿洗,在他勞累時為他揉肩,分享他的喜悅,共承他的重任。然後為他照顧好父老雙親,再生兩個孩子……

  隻是無論他再好也不可能令所有人都喜歡,比如那些憎恨這個國家的人;尤其是當這些人在外國的支持下還擁有著極大社會能量時,這種恨就會演變為一種看得見的危險。君不見很多人越是表達台毒港毒傾向,就越會受到某些媒體的追捧嗎?君不見擅長撰文醜化中國文化吹捧歐美文化的人,常會受到西方主流媒體的追捧嗎?君不見歐美幾乎一手包攬著全世界所有的文化藝術類大獎嗎?這些力量加起來,足以形成一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態勢,又有誰敢與之作對?

  可偏偏瓶子哥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常說絕對不能讓我們的文化被西方文化取代。我們可以接受中西方文化相互包容,但我們絕不接受自我消亡。所以他每天都戰鬥在怒懟西方主流媒體以及親美網絡大V的最前線,這就導致很多親美網絡大V和外媒對他恨之入骨。

  也有朋友出於好意提醒我說:如果你嫁給這樣一個文化鬥士,那麽他得罪過的那些親美人士肯定會遷怒於你,或許從此以後你會失去很多登上舞台的機會,甚至永遠失去。朋友的提醒誠然是善意的,可我又何嚐不知道這些。畢竟歌唱是我為之傾注了半生的事業。

  我當然不能失去歌唱,但我認為嫁給瓶子哥並不會使我以失去歌唱為代價,甚至我將來隻會越唱越好。因為如果我真的是熱愛歌唱這件事本身的話,那麽我隻管歌唱就好。是否能有舞台,是否能上電視都不重要。哪怕從此以後我隻能在這裏唱,隻能在網上唱也無所謂!並且我還有一個身份是老師,是聲樂老師。我每天還可以在琴房唱,教學生唱,所以我永遠不會失去歌唱這件事本身。至於電視或節目舞台嘛,那些本來就不是屬於我的資產,又怎談得上失去。

  哪怕以後隻能簡簡單單做個聲樂老師,哪怕隻能在這裏為讀者們歌唱,我也會幸福無比。一個人永遠不會失去真正熱愛的東西,除非你自己忘了初衷。而瓶子哥始終告訴我: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永遠勿忘初心。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個心願,就是此生能夠真正嫁給愛情,隻是過去我一直都沒有這種幸運。現如今在茫茫人海居然遇見了一個和我同樣傻的人,不禁如獲至寶,愛不釋手。我想,我這應該算是是嫁給愛情了吧。因為如果這都不算愛的話,那麽還有什麽好悲哀。

  今天我們結發禮已完成,今生永結同心。接下來我們將會開始度蜜月,不過好消息是在蜜月期瓶子哥每天依然保持更新,給大家最新最快最好的熱點時評和局勢分析。

  最後,小芳祝願天下所有待嫁女子都能嫁給愛情,更祝天下所有未娶男子都能找到自己真愛的姑娘。同時還祝願所有已經執手的夫婦和戀人們,能生生世世愛情美滿、婚姻幸福、舉案齊眉、闔家歡樂。

  小芳、小平,揖手。

  文/王芳

  2017年03月16日 於鷺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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